鄰居不信任我們,並且報了警。那些同修是來錄製影片的—來錄製我的作品、朗誦、詩歌或歌唱,他們等了整整一個星期,直到我有了一些靈感。當我有了靈感後,我說:「好,我們開始吧。」但那時警察已經在門口了。他們整個早上都在敲門,想看看我家裡的一切。好,沒關係。他們只看了一些東西,沒看全部,然後就離開了。但他們並沒有離去。我們看到他們還留在那裡。
我們這裡有多少人?(兩百人。)兩百?但這麼少人—一小群而已。都在這裡嗎?都在這裡或者還有其他人?(有兩百人。)是,但他們都在這個房間裡嗎?(在樓下。)樓下有人嗎?(沒有小孩子。)反正小孩子無法來這裡。這裡已經有這麼多大孩子了。可憐的孩子們,小孩子們。我晚點會照顧他們。在這之後,待會兒,在這之後。晚一點,是,晚一點。
是,我喜歡德語。它相當優美—相當困難!是啊,它很可愛,德語非常可愛。如果你不習慣說德語,那就很困難。(是,我無法想像,但是…)是,你無法想像…試試看說中文,那麼你就可以想像了。或是悠樂(越南)語,你就可以想像了。(是,那我就能想像了。)是,這不是問題。所有語言都只是「觀音」的語言。
你們看得到我嗎?(一點點。)你們可以聽,可以用聽的。悠樂(越南)人看得到嗎?(可以,我們看得到。)中國人看到了嗎?中國人已經看到我了嗎?你們什麼都看不到,好。那我站起來,但沒什麼區別。無論我站著還是坐著,都沒什麼區別。我個子這麼小。我只是在開玩笑,開玩笑的。對我來說,你們實在太可愛了。
有什麼問題要問嗎?那我們就開始吧。有什麼要問的嗎?(沒有。)噢,這麼安靜,天啊!好安靜。如果你們沒有什麼要問的,那我們打坐。好嗎?(好。)可以用了嗎?(不行。)不行,那我們打坐吧。
現在行了嗎?太好了!我看到了。哇,沒問題了;我早已習慣所有這些魔王的把戲。我偶爾可以講一下英文嗎?(可以!)德文對我來說好難。我可以說,不過得想一想。就要花很長時間來想,而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。
我早已見慣這些魔王的把戲。總是有什麼事情等著我。昨天晚上…聽得懂我說什麼嗎?聽得懂嗎?(是的,聽得懂。)中國人呢?後面的人,他們都聽得懂德語,對嗎?(對。)是嗎?(是的。)幾乎所有人都懂?(是的。)那很好。所以法國人、英國人必須去學德語,然後再回來。(我們聽得懂。)好,很好。我試著用德語、英語交替說,想到哪種語言就說。
昨天,我正想吟誦一些悠樂(越南)詩歌。起初,那位技術人員—所謂的技術人員—他已經準備好所有設備,機器都正常運作。直到當我想開始吟誦時,機器就全都不動了。燈光無緣無故就滅了,像這種燈一樣—燈就滅了。好吧,我們以為是燈壞了,換了另一盞燈,也不行。後來她發現是電源變壓器的問題。那個變壓器壞了。好,我們更換了變壓器。又換到攝影機出問題了!他們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—或許是電池快沒電了。換了電池還是不行!再換了一個變壓器,才又開始運作。
後來燈又滅了,而攝影機卻好了。等攝影機好了,燈又出問題了。就這樣折騰了一整個晚上,直到大概三更半夜,或類似這樣的時間才弄好。而那時,我早已沒靈感了,真的太疲憊了,我真想把全部東西都扔到窗外去,乾脆報警,「過來撿吧」。
我剛才說,昨天傍晚,我想吟誦一些詩歌。結果什麼都壞了。一個東西壞了,我們才剛修好,然後又有東西壞了。一個接一個,一個接一個,整晚都是如此。到了將近午夜時分,終於一個接一個地一切又恢復正常了。那時,我已經精疲力竭,也沒有靈感再開始了,但是我還是吟誦了。沒有預期的那麼好。我的嗓音沒那麼好了,或許是因為我太累、壓力又很大的緣故,不過我還是錄製完了。
但這還不是我要面對的最糟糕的情況。更糟糕的是,舉例來說,在法國:有一次我在那裡,我們是當地的新住民。然後警察就來了,因為鄰居報警了。我們有一些黑人、巧克力色的同修,還有中國人和悠樂(越南)人。他們並非全都來自悠樂(越南)之類的地方。他們來自美國,而那些黑人來自英國。
他們並不是非法移民,但是鄰居不信任我們,並且報了警。那些同修是來錄製影片的—來錄製我的作品、朗誦、詩歌或歌唱,他們等了整整一個星期,直到我有了一些靈感。當我有了靈感後,我說:「好,我們開始吧。」但那時警察已經在門口了。他們整個早上都在敲門,想看看我家裡的一切。好,沒關係。他們只看了一些東西,沒看全部,然後就離開了。但他們並沒有離去。我們看到他們還留在那裡,還待在山裡往下監視,並且還守在路的盡頭。我們看到他們就在不遠處,大約五百公尺左右,他們在那裡待了一夜。
所以那些帶著攝影裝備的人,那些所謂的國外的專家—來自美國、英國等等的專家—都在等著我。我們不能再等了,因為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。我們不得不開始錄製。所以那天晚上,午夜過後,我們開始祕密地進行。我們關上窗戶,因為雖然我們燈光不是很亮,但我們在人煙稀少的山裡。因此,任何亮度都會被附近的人看到,甚至從遠處也能看到。我用睡袋遮住了所有窗戶。沒有一絲光線可以跑到外面。
然後…他們那裡沒有不發熱的燈泡。我不知道為什麼。那是在夏天,天氣很熱。法國夏季的氣溫大約攝氏卅三度,白天有時甚至達到攝氏卅五度…晚上稍微好一點,但是燈泡這麼多,這麼大,又這麼熱…這些環保燈泡很好。當時他們幫我帶來的只有那些發熱燈泡;我不知道為什麼。我從來沒有問過,因為他們把所有東西都藏在車庫裡或某個地方。
我們有所有的證件、護照,沒有問題。但如果警察看到這麼多人,他們就會再來問很多問題。而很多問題就意味著很多麻煩。在悠樂(越南),人們說:「如果你打掃房子,你總是能找到一些東西。」因為我們有很多人,一整個團隊。那時我們沒有無上師電視台,但他們有另一個電視節目,整個團隊都來了。一次來了這麼多人,他們有大型攝影機、大型燈具,還有很多電纜線等等之類的器材。
如果警察來了,我們可能無法解釋,我們在這座山上有這麼多東西、這麼多電纜線要做什麼。那我們可能得跟他們一起去警局,先解釋清楚。「也許你是無辜的,也許,但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!」我們有點害怕那種事。你們看,因為我們不可能一直解釋。所以所有人都躲起來了,儘管我們什麼也沒做。
我們都是合法的,都有護照和簽證,沒問題。但是我們很害怕,因為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。有這麼多的電纜,這麼多的燈,還有兩、三台大型攝影機,每台要價大概四萬歐元。明白嗎?日本製的—又大又貴的那種。一支麥克風可能就要一萬德國馬克。還有燈光等等之類的…「你在那裡做什麼?」
而我想要默默地住在那裡。我只是想要平靜與安寧,只做我的工作。不需要回答很多問題,也不需要解釋我來自哪裡,我是誰,我做什麼。這就像你打掃房子時,總會發現一些東西。我不知道是什麼,但最好不要讓人知道。雖然我們沒什麼好隱瞞的,我們不會隱藏祕密,也不做壞事,但在這個世上,幾乎所有事都是不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