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車馬力都很強。[…]我們自己鋪了一條水泥路下山。車子上山較有抓地力。我就不再那麼害怕了。但以前,就像電影音效:「呼吁」,然後「嘎啦啦。」然後又「呼」,然後「嘎啦,嘎啦。」「師父,別擔心!在我掌控中,師父!」「呼隆,呼隆,嘎啦,喔喔喔!」每天都這樣。「師父,別擔心!」車輪還繼續空轉。「師父,別擔心,在我掌控中!」「啊嘎啦嘎啦。」倒車…「噗隆!」[…]
通常,人們不喜歡坐在那個角落。我們可以在這裡種些樹。必須要有一些好品味。椅子這麼大。還有當他們把椅子放在二樓時,椅子這麼重,地板可能會出問題。他們現在放在畫廊裡給我坐的那張大椅子,之前放我樓上客廳。想想看!那間房子這麼小。我的客廳面積才這樣,而沙發就如此大。你們一走進來只看得到沙發。目前只放得下沙發。沒別的。天啊。根本不懂怎麼搭配。她(侍者)喜歡大的東西。
其實我根本不喜歡大型家具。我喜歡大海、大山。但不是…其他東西…適當大小就好了。你得依照比例,照理應該這樣。(是的,師父。)我樓上的客廳只需要大概…很小的沙發,非常小,扶手和坐墊應該只要這麼薄,有點像那樣。但不是扶手椅,兩邊的扶手就像這樣和那樣。連椅背也這麼厚。當我坐在那裡—我已經很嬌小了—卻坐在大沙發裡,感覺更渺小。噢,天啊。如果沙發再大一點,你們就找不到我了。跟沙發融為一體,被吞沒了。但這不是新鮮事。他們一直都是這樣,在哪裡都一樣。
我在加州時,我有一座小山丘,我買了一座山。山上什麼都沒有,只有一些水。那裡有井水,僅此而已。當然什麼都沒有,也沒有電。所以每天晚上,我們得生火煮飯。我們帶了幾輛拖車,舊的二手車,一輛幾千(美元)那種。把拖車開上去,我們就能住在拖車裡,煮飯、遮風擋雨。不然就在戶外吃飯,因為在山上,遍地都是乾樹枝。我們收集樹枝在中間生火,每天都能煮飯。後來,他們不好意思讓我住二手舊拖車。所以釘了一間木屋給我住—大一點的木屋。大概是三乘三(公尺),類似這樣。然後他們買了特大雙人床,放在木屋裡面。我實在不敢相信!
特大雙人床是給國王睡的吧?好,如果他們真的想誇張一點的話,買加大雙人床就好了。不,是特大雙人床!放在自己DIY的小木屋裡—配上小窗戶、門板嘎吱作響、豪華的特大雙人床、流線型的床頭板等等。床墊厚度等於我的高度,跟我身高一樣厚!你開門之後就直接跳上床。不,不是跳,是爬上去!(爬上去。)床架已經很高了,是特大雙人床,每個細節都很講究。床墊又是雙層的床墊,下面已經有一層。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用雙層床墊。我不明白。說真的,我不明白。但它們就是雙層床墊,有些床就是那樣。(是的。)但床架已經很高了啊。懂嗎?我不知道那床是為誰製作的,是什麼種類的國王,我不知道,非常高。床墊也是這麼大。美國式的豪華享受,知道嗎?(知道。)而上面還有另一層床墊。(哇!)那間房子是三乘二(公尺)或二乘四(公尺),不管是多少,面積都很小。就像那些現成的木造儲藏室。(了解。)但這間是他們自己蓋的。
而且那座山丘並不平坦。在山頂剛好找到一小片空地,就把木屋蓋在那裡。上山去到這間木屋已經非常困難了,因為地面崎嶇。必須努力攀爬才能上山。然後,一打開大門就差點被門撞倒,又滾回山腳下。因為門板是向外開的。一打開門就,「噢,天哪!」你得抓住些什麼,不然會往後掉下去,一路滾下山。所以我跟他們說:「不需要在車裡等我。我會自己『滾』下山去。」那是座很獨特的山,因為上山的路就像這樣,真的是九十度。「蹭!」(哇。)
他們買一輛烈馬越野車給我,車身到處都是彈孔,彈痕累累。(了解,哇。)天啊!我已經很怕被人注意了。烈馬牌的,好大台!我沒有誇大其詞!整部車至少有兩打以上的彈孔!(哇!)我不明白前任車主之前用這輛車做什麼,是當作射擊標靶還是什麼,或他們曾在荒郊野外彼此決鬥。所以我跟他們說:「為何你們要買有彈孔的汽車呢?」我的侍者,她告訴我:「師父,那種車最便宜。(最便宜的!)而且馬上能交車。」天啊!我坐在那輛車裡時,要把頭壓得很低,躲在座椅後面。我擔心警察會攔下我們或看到我的臉,然後他們可能會拍照什麼的,為了萬一日後要寫故事,可以參考備用。「戴帽撐傘女士一名,座車上布滿彈孔。」
但那輛車馬力很強—可以直接開上山。噢,真的,你必須開…現在想想,我還是很害怕。(哇。)山很陡,就像這樣。(哇。)我不是開玩笑!那座山在(加州)聖荷西。當然我已經賣掉了。當時我們仍每天上下山。非常有趣。我們想要鋪一條路。走柏油路上山,要比走黃土路輕鬆多了,像這樣爬坡九十度上山,至少是四十、四十五度陡坡。(四十五度。)很可怕。美國車馬力都很強。他們開吉普車或烈馬、野馬,這類的車上山。
後來我們—我和幾名侍者,有男有女—我們買了水泥,僱用水泥攪拌車,合力將水泥鋪在路上。我們自己鋪了一條水泥路下山。車子上山較有抓地力。我就不再那麼害怕了。但以前,就像電影音效:「呼吁」,然後「嘎啦啦。」然後又「呼」,然後「嘎啦,嘎啦。」「師父,別擔心!在我掌控中,師父!」「呼隆,呼隆,嘎啦,喔喔喔!」每天都這樣。「師父,別擔心!」車輪還繼續空轉。「師父,別擔心,在我掌控中!」「啊嘎啦嘎啦。」倒車…「噗隆!」我告訴他:「別說話,專心開車!」我說:「我不擔心。我早已置生死於度外!」因為只有一條上山的路,坡度又很陡,是否有人知道那條山路…和,你知道嗎?沒有人知道,是嗎?那時你們都不在〔那裡〕。不過你們可以問那些早期跟我一起,可以合法去美國的人。我記不起來更多了。剛剛講到哪裡了?(「嘎。」)
那台烈馬車好努力。車身布滿子彈,我想它表現這樣已經很好了。車輪又開始空轉,「噗噗噗」,最後終於「咻」!噢,天哪。每天、每次都這樣。他還一直說:「師父,別擔心,在我掌控中!」山路已經這麼陡,路面又窄。一個不小心,就可能從任一邊掉下去!(噢。)他還一直跟我說:「師父,別擔心。」還用單手駕駛。那種情況下,要踩煞車,再踩油門、踩煞車、踩油門,而他還能一邊說話!一直跟我說:「師父,別擔心。在我掌控中!」我說:「專心開車,老兄!別說話!我不擔心!早就置生死於度外了!」每天都如是!噢,天哪。
當時有人想來拜訪我。但他到不了,他的車開不上去。(噢。)他有台捷豹車呢。那輛車無法開上山。(噢。)動物(族人),捷豹,卻上不了山。所以他把車停在山腳,每天步行上山。(哇。)噢,天啊!說到誠心。還有個西裝筆挺的生意人,黑西裝、黑領帶、皮鞋發亮,一切都很體面。後來他開始…後來他開始爬那條黃土路,四十五度或五十度的那條坡,到達我房子時,他完全變色了。好像蜥蜴(族人)一樣,隨著環境改變體色。噢,他完全融入環境了。(哇。)上來後無法認出是他。全身都變成泥巴色。好像變魔術。我問:「你何時開始學野外偽裝的藝術了?」可憐的傢伙。
還不只這樣,順道一提,山上有蚊子。(噢!喔。)就算你正在爬山,也不代表蚊子就會放過你,然後對你說:「加油!」因為太高,蚊子懶得飛,就停在你身上搭便車。〔不論〕你開不開車,他都會搭你的便車,免費的。他上山後,噢,臉上到處都是包。(噢。)也變成泥土色。你不會知道是蚊子叮的。因為看不出紅腫,都是棕色。噢,天啊。只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這些事?
在那種情況下,他們還能設法運來特大雙人床!放在小木屋裡。我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做到的。甚至還搬床進來!儘管門只有這麼大!(噢。)他們把零件拆下來,搬進屋內—他們甚至無法站在屋裡組裝。他們站在屋外,透過窗戶,透過大門來組裝。(哇。)還鑽到床下去組裝,從床底組裝釘子。而且兩層床墊!噢,天啊!等我爬上那座山,爬到我的房子,看到床的時候,根本不想走進去。我不想再爬另一座「山」。噢,但他們就是這個樣子。每當你問他們:「你為何這麼做?為何那麼做?」他們會說:「因為我愛師父。」知道我的意思嗎?以愛之名做各種事情,因為「愛師父」。愛,但不必買那種大床。只是為了表現他們的「大愛」之類的。
我知道他們為何要在小房子放這麼大的床了。因為這樣我進屋時,大概只能爬到牆角的另一邊,他們認為這樣一來我就安全了。因為如果是張小床,萬一我滾下床,便會一直滾下山。但如果有張大床,我可能還來得及抓住桿子什麼的,或是抓住枕頭,然後大聲求救。那裡原本有間小樹屋,是給鄰居的孩子們玩的。他們常爬上去待在旁邊玩。我說:「我寧可去樹屋。」因為至少我知道那是個樹屋,而且比較小,在那裡我會很安全,比在那床上滾,甚至可能會滾下山去,要安全多了。真不敢相信。
照片說明:人類真幸運,能擁有這樣的天堂提醒!!